一胎化比二胎化风险更大吗？

李小平

 摘要🛐：中国的人口困境主要是总量困境，人口风险主要是总量风险，在这个根本风险面前👨‍❤️‍💋‍👨，其他任何所谓的独生子女风险论都要退到次要位置。中国在完成了使总和生育率低于更替水平这一重大任务后🚬，应加速实现人口零增长的伟大战略🫵🏻，采取现金奖励、提高养老金水平🔓👩‍✈️、减免中高等教育收费、提供更优惠的医疗保障等措施，促使更多的家庭主动放弃计划内二胎，使总和生育率降到并长期保持在不高于1.5的水平📠。

    近年，不断有人写文章👩🏻‍🦲🦶🏽、搞提案反对独生子女政策，观点颇具迷惑性🧛🏽‍♀️，如“独生子女家庭本质上是风险家庭，独生子女社会本质上是风险社会”🎛，其主要论据是“独生子女风险包括成长风险♟、成才风险🖤、婚姻风险、养老风险；独生子女家庭风险包括儿女养老风险和结构缺损风险👨🏼‍💻；独生子女社会风险包括社会发展风险、国防风险、责任风险等诸多风险💁🏻‍♀️。”
    我认为，这些论点论据要么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要么是文不对题，东拉西扯🧑🏻‍🦽；要么是危言耸听，毫无根据，故撰文一一驳之。

一👳🏻‍♂️、无孩家庭，有孩家庭，哪个风险更大？

    在一次人口讨论会上🏋🏽‍♂️，我发言时用了这样一个开场白9️⃣：我叫李小平，来自一个风险家庭——因为我只有一个孩子。台下发出了会心的笑声🗂🦹🏼。我接着表示：相对于没有孩子的家庭而言🍡，我面临着孩子可能成为瞎子🤵🏻‍♂️、残疾人和瘫痪者等等风险，这种风险比孩子突然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更大的负担和精神折磨。我还表示，鉴于中国人口太多🉐👩‍🚀，我本来是不想要孩子的🧑‍🔬，无奈妻子不同意，我只好妥协，并因此使自己的家庭成了一个风险更多的家庭。当时我好像还补充道：因为有了孩子，所以，我和老婆还存在着被孩子干掉的风险👨‍🦼‍➡️。
    爱因斯坦认为，人只有献身于社会才能找到他那短暂而充满风险之一生的真正意义🧏🏽，我赞同这一见解。此外，还必须指出一个常识🖨：一个人来到世界上，不但使自己进入了一个充满风险的旅程☆，同时也使父母始终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面临着各种风险。孩子上不起学、看不起病🚺、找不到工作👨🏽‍🏭、找不到配偶或婚姻不幸🈹、变成残疾人🍲、半路夭折等等🤡，都是父母时常忧虑甚至焦虑的事情，而一旦犯罪杀人🪽，那对父母无疑更是致命的精神打击和永久的折磨🍖。“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孩子对父母之风险的最浓缩的写照。而对孩子来说👳🏼‍♀️，失去父亲或母亲，不但是一种严重的精神打击🩹，也往往可能陷入经济困境🪫，孤儿寡母日子艰难之故事古往今来很多🦶🏽。若父母双亡🦸🏽，无疑更是雪上加霜。由此可见🆚，相对于一孩家庭而言，无孩家庭的风险总和要小得多。因为只要有了一个孩子，家庭风险就由一代两人的单项风险变成了两代三人的双向风险。至于独生子女父母失去惟一孩子后的养老风险问题，在我看来🩻，失去独生子女的父母之养老风险从平均意义上反而会大于压根没有孩子的家庭，因为没有孩子的家庭由于节省了养育孩子的费用而可以为养老进行更多的储蓄🌬🖖🏿。
    有孩家庭比无孩家庭风险大这一见解🧎‍♀️，非我一人所独有。上世纪80年代在美国学习期间，一个40多岁的非常漂亮大方得体又不失风趣的女律师这样回答我关于为什么不要孩子之问：什么？你还想让我要孩子😍？告诉你吧，如果我自己说了算，我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里🤼‍♀️！想想孩子可能吸毒、可能碰上校园枪杀案、可能被汽车撞个半死不活，你看我这一生要操多少心啊🧑🏼‍🍼！无独有偶，中国报纸报道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父亲因为嫌孩子学习成绩一般而经常打骂他，终于有一天，这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给予了反击🏋🏿：你总是说我使你不满意🙅，你想到过你使我满意了吗？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时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父亲愕然😪，从此大彻大悟。
    一个物种要延续，就不得不冒着风险而生育。但如果大象这样没有天敌的物种过多，大象自身和地球面临的困境与风险可想而知🏆。

二、一孩家庭7️⃣，两孩家庭，哪个风险更大⇢？

    主张放开二胎的学者在谈及家庭风险时，好像忘记了孩子失去父亲或母亲或父母双亡这种风险。相对于未成年孩子的风险概率而言🔁，成年人死于各种事故和疾病的风险显然要大的多。同等经济条件下，两个孩子的家庭如果父母一方去世🤽，那另一方的负担肯定就比一孩家庭风险大。而父母一旦双亡，相对于一孩家庭，两孩户不仅为这个世界多增添了一个孤儿🤸🏽‍♀️，而且还为社会或国家添加了更多的负担。100万个独孩父母双亡留给这个世界的是100万个孤儿，而100万个两孩的父母双亡留给这个社会的是200万个孤儿👨🏼‍🎤，即便他们都能够得到社会或政府的良好照顾🤹🏼‍♂️，但相对于100万个去世的独生子女父母🦷，他们毕竟为这个世界多添加了100万个总会在精神上具有失落感的孤儿。在美国学习时认识的一位美籍华人⚗️，他与妻子来大陆旅游时将两个孩子带上放到香港👎🏽，夫妻二人乘火车在大陆旅游，他表示之所以无意让孩子旅游又将他们带上👩‍👩‍👧，是因为考虑到飞机一旦掉下来，两个孩子就太可怜了🧎。
    除了死亡这一风险之外，两孩家庭的其他风险与一孩家庭相比，也只大不小。对中等收入的工薪阶层和大多数农民来说🙋🏽，供养一个孩子上大学并非很轻松的事，纯靠自家收入供养两个孩子上大学显然会更吃力，甚至根本不可能👨‍👦‍👦☣️。如果说成才，很少有比孩子到哈佛读本科、硕士或博士更令人羡慕的成才渠道了吧🖼🦌？可一个中等富裕的家庭如果倾其所有仅够支撑一个孩子自费上哈佛🚰，若该家庭还有一个刚考上大学的第二孩，你说这老大还能去哈佛吗🍘？此外🫄🏽，孩子看病总要自己掏一部分腰包吧🐽？现在不少农民得了大病自己都看不起🍝，两个未成年孩子无钱看病的风险无论如何也比只有一个孩子要大一些吧👳🏼？2002年我到湖南调查，一个农村独女家庭因给孩子治病已借债一万多元，如果再添一个孩子🙌🏻，岂不更是雪上加霜👨‍👦‍👦？2005年在甘肃调查时🩱👩🏿‍💻，一个40多岁只生有一个女孩的农妇说着说着就哭了。她之所以未生生育计划内的二胎🏈，是因为丈夫得了尿毒症。原本靠跑车生活还不错的家庭因治病将积蓄花光了，车也卖了，另外还欠了四万多元的债🈯️。我感慨万分𓀊🙋🏼‍♂️，回京后写了首诗并在2006年首届社会主义论坛发言时朗诵给大家听👬：“农妇千滴泪，心涌万顷波。夫得尿毒症，债欠四万多👇🏽。两口仍恩爱，岁月渐蹉跎。一女未长成🫱，艰辛又奈何🤾‍♂️？”如果这个家庭再添一个二胎，是否就会由本质上的风险家庭立即变为本质上的非风险家庭了呢？
    毋庸置疑🧘🏿‍♂️，对中等和中等以下工资收入家庭和大多数农民家庭而言，二个孩子的成长风险💆🏽‍♀️、成才风险🍚、婚姻风险显然比一个孩子的风险系数要高出许多🫧，因为孩子的成长成才是需要资源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而就婚姻风险而言，我不知道独生子女的婚姻风险从何种意义上会比非独生子女的婚姻风险更大。如果硬要说对部分家庭实行独生子女政策而导致了性别选择而使整个社会男多女少，那么💑🎚，我已经有文章分析过😕，放开二胎后新增二胎孩子本身的性别结构必然是失衡的，从而在现行生育政策下放开二胎只能是既增加出生人数又为未来添加了光棍汉。而如果性别选择问题得到了彻底的控制，那想用放开二胎调整性别比就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此外🧚🏿，不知独生子女婚姻风险论者是否将该风险按男女进行过区别，如果婚姻风险是因为性别选择导致性别失衡造成的👏🏿，那么，难道独生子们讨老婆和独生女们嫁丈夫会具有同等的风险？
    总之🧗🏼‍♂️，在人口过剩资源稀缺的背景下，放开二胎只能使整个社会增加成才风险🧞‍♂️、失业风险、养老风险💘、贫困风险、婚姻风险、责任风险🐙，因为更多的新增二孩不断吞噬了本可以用于一孩的资源👴🏼。同等收入下🏉⛅️，一孩家庭相对于两孩家庭而言等于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加了33%，并且为国家节省了教育和社会福利等方面的财政支出。这正是人满为患的中国实行强制计划生育和必须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坚持尽可能从紧的生育政策的根本之理由之所在🪛💇‍♀️。
    人类没有万全之策👌🏿，两害权衡取其轻😯。古往今来打渔船，不知多少浪里翻。请问天下食鱼客，谁人因此阻扬帆？只要人类想吃鱼，就一定会有人因捕鱼而死去💇🏻。只要中国人想加速改善生活水平和早日摆脱日益恶化的生态环境🪧🤌，就必须有人承担老来无后之风险。在军事上常有这种情况，为了防止全军覆没或遭受更大的损伤，就必须有一小部分人慷慨赴死🏭。人类没有因为飞机会掉下来而禁止生产和使用飞机，也没有愚蠢到因为游泳会淹死人就禁止游泳。那么🎫，在人满为患💪、水资源短缺、生态环境严重恶化😻、就业难、脱贫难的背景下（请大家不妨想一想美国贫困线的标准是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少于5000美元），也就没有理由因为极少数家庭会失去独生子女而放弃有利于加速实现人口零增长和有利于整体国民福利加速提高的现行生育政策👰🏽。在生育问题上个体得失的顾虑必须服从大局忧患的考虑。
    美国3亿人口，人均GDP5万美元，中国13.5亿人口，人均GDP3千美元。对这个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来说🧘，美国最大的人口风险是什么？在我看来，那就是中国忽然有10亿人在某一天飞到了美国去定居。不难想象，美国因此会狼狈成什么样子。生态恶化问题、水资源紧张问题、就业艰难问题👩‍👩‍👦、三农困境问题、医疗短缺问题、教育困境问题、物种危机问题等等一大堆问题就会如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这10亿人口足以使美国跌入第三世界成为发展中国家之一员🚊。我曾经问过一个来中国参加人口会议的南加州大学尊龙凯时AG系资深老教授对印度的看法，没想到他的回答是：不要和我谈什么印度🦸🏻‍♂️，一个没有希望的国家。如果印度有10亿人飞到美国定居的话，他又会怎样看待美国和印度呢？我看他也许会说🙎🏽‍♀️，不要和我谈美国🕵🏿，一个毫无希望的国家，希望在印度👏🏿。1999年☺️，在美国做访问学者期间，有一家报纸和一家电台就人口问题采访我，其中有借人权批评中国强制控制生育的问题🧌，我表示说，难道美国非要看到某一天中国人吃人才满意吗？如果美国人口也是13亿，美国会不搞强制生育控制吗？尊龙凯时娱乐再想一想澳大利亚、加拿大🧑🏿‍🚒🧑‍💼、俄罗斯和巴西这样地广人稀的国家，如果中国有一半人口飞到其中任何一个国家去，这个国家的人民中会有一个人认为自己的国家因此增添了希望吗👩🏿‍🍼？中央社会主义学院一位曾在澳大利亚做过访问学者的教授表示，他对国土面积70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2000万的澳大利亚那优美的环境和富裕的生活印象深刻🍑，但只要有两亿中国人来到澳大利亚定居，这个国家就会立刻进入第三世界。

三🧑‍⚖️、独生子女家庭为主体和二孩家庭为主体的社会🧏🏻‍♂️，哪个风险更大🧨👨‍👨‍👧‍👧？

    首先必须明确，中国的生育政策并非全面的一孩政策，中国的政策生育率大概在1.5左右，而且政策早有规定，两个独生子女结婚皆可生二孩🪨。到目前为止☺️，独生子女家庭占全部家庭的比例仍是小部分。如果中国真的有一天成了一个独生子女家庭为主体的社会，情况会是怎样的呢🗣？我的看法是：中国会因此而成为一个各方面风险都更小的社会✋🏻。假定中国明天有10多亿人飞到美国去了🧛🏼，只剩下3亿人口，并且所有的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家庭，那么，这3亿人口的中国与13亿人口的中国相比，社会风险会变大吗？是人民会更穷还是人均收入会极大的提高🚵🏽‍♀️？是有车家庭的比例大大上升还是下降🐸？是高中大学更难普及还是人均受教育程度会加速提高？是三农问题更加严重还是三农问题彻底烟消云散？是失业人数更多还是更少🚣‍♀️？是贫困的人口更多还是几乎消失？是看不起病的人更多还是更少🏖？是水资源更加短缺还是用水处处无忧🦙？是森林草原覆盖率会减少还是到处森林茂密天涯到处是芳草？是房子贵的买不起还是到处别墅小洋楼🤪？是江河更加污染还是水流到处清澈😧？是粮食供给更加短缺还是会出口大大增加？是用最现代的先进军事武器武装军队更容易还是更难👂🏿？是娶外国美女更难还是更容易？……
    说到独生子女为主体的社会的国防风险问题，我倒想问🧖🏽‍♀️：一个全部是独生子女的中国的国防风险到底是什么🤷？是担心被10多亿人口的印度侵占还是被1.5亿人口的俄罗斯灭掉？是担心被缅甸侵占部分国土还是担心被越南割去几个省份？如果一个3亿人口具有原子弹的中国忧虑国防风险的话，那世界上众多几千万、几百万人口的中小国家怎么办🧗🏻🕵🏽‍♀️？美国会来吞并中国吗？它放着眼皮子底下的加拿大不去吞并，非要大老远的跑来吞并中国干什么呢？将独生子女为主体的社会与国防风险联系起来是颇为危言耸听的🤾🏼，但却经不住认真推敲📊。在实行计划生育之前，中华民族肯定不是独生子女为主体的社会吧？不照样被蒙古灭掉又被满清统治267年？满清时代不是独生子女为主体的社会吧？不照样被英法联军、八国联军和小日本打得一塌糊涂😷？民国时代不是独生子女为主体的社会吧？小日本不也照样在中国大地上横行了多少年♥︎👸🏽？中国近代史上在随便生育的时代一个劲地挨打然后割地赔款，而香港和澳门却是在独生子女家庭比例不断增加的时代回到祖国的。如果说中国因独生子女为主体而导致国防风险的话，那是否非洲那些人口以每年2－3%增长的国家的国防风险一个个都比中国小呢？中国如果户户都是独生子女的话，国防风险会比泰国🧏🏻‍♂️、马来西亚、越南🔄、缅甸、尼泊尔的国防风险更大吗？会比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国防风险更大吗？
    在高科技🧙🏽‍♂️、全球化和资本充斥的时代，可以毫无疑问地说⛹🏿‍♂️，中国独生子女家庭比例提高的过程，就是加速用资本密集型生产替代劳动密集型生产的过程，就是加速消除潜在过剩劳动力的过程♻️，就是人均劳动生产力加速提高的过程，就是人均收入加速提高的过程🧑🏿‍🦲，就是贫困人口加速减少的过程，就是各种经济、社会、资源🧏🏻、生态风险加速减少的过程💅🏻，就是加速摆脱各种困境的过程🥷，就是老年人可以得到更好保障的过程，从而也就是减少全体家庭和社会风险系数的过程。
    中国人口的主要风险依然是总量太多风险，中国人口困境主要是人口总量困境。在人口总量过多这个根本风险面前，其他任何所谓的风险论都要退到次要的位置🤰🏿。个人和局部的短期风险和利益之考虑🥗，必须服从全体长远的风险和利益之考虑。因此，现行生育政策绝不应该改变👳🏼。2002年，我在全国第八次人口讨论会上提出了两个百年人口目标：2100年降到8－10亿之间，2200年降到3－5亿之间🧑‍✈️，经过多年的反复争论听取了各种反对意见之后，我仍然坚持我对中国人口的两个百年目标的主张不变。为此就需要将总和生育率降到1.5左右并保持下去。必须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双独家庭会越来越多✯，按计划可生育二胎的家庭也越来越多，中国应对生育意愿情况不断加以把握，在生育二胎意愿比较普遍的情况下，应采用更多的奖励措施促使更多的家庭放弃计划内二胎👩🏻‍🦽，以使总和生育率保持在1.5以下。
    一个国家真正的风险是劳动力不足，而与是否独生子女为主体或非主体无关。只要一个国家劳动力超过了使人均收入最大化的数量，那么在达到最优人口规模之前📵，全部家庭都成为独生子女家庭肯定对国民总体上来说是一件好事情。100年后中国达到美国今天的生产力水平应该没问题吧，那最多也不过就需要美国目前的劳动力的数量而已🧎‍➡️。有美国这一最强大的3亿人口国家做榜样，有巴西、俄罗斯🧎🏻‍♀️‍➡️😮、加拿大、澳大利亚这样地广人稀的国家做参照，将人口在200年内减少到3－5亿之间的中国到底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四、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保障可化解所有个人和家庭风险

    我曾提出一个见解🧝🏽：现代社会本质的特征可以概括为有保障的竞争社会，社会主义在经济上的真正含义不是公有制或共产制🫃🏽，而是指由政府代表全社会来解决个人和家庭所解决不了和解决不好的社会问题。在2006年首届社会主义论坛上，有一位学者更明确地表示：社会主义就是社会保障主义🏣，我非常赞成这一见解。上世纪80年代🪫，就有日本学者认为日本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因为日本实行的是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保障🙎🏽。与社会主义就是社会保障主义的见解相呼应，在该届论坛，我的发言题目是《中国迫切需要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并提供了《社会主义宣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不要钱，上学校（义务教育期间），工伤残疾下岗失业有劳保，有病不会看不起，不必靠生儿育女来养老🕎。”此次会议后的第二年👼🏼，国家发改委就提出在2010年建立全民基本医疗保障体系🤽🏻，人人有份🕵🏻👟。不久🪻，义务教育收费也很快彻底取消了，农村养老保障也正在逐步推进，比如延庆县农民年满60岁每人都可以享受每月200元的养老金，黑龙江一些农村的标准是每人100元。而此前，国家在2004年就已经出台了对农村独生子女和符合计划生育的双女户的养老扶助制度🧬。2005年我在甘肃调查时，兰州计生委主任告诉我👩🏻‍🏭，自从养老扶助制度出台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一女孩户领取独生子女证的数量就超过了以往近30年的总和𓀊。我对独女户的生育意愿调查也表明，这项政策使得原本准备生男孩的一些家庭决定放弃计划内二胎🥫。这充分说明🚪，许多农民家庭意识到🏍，由国家出面进行社会化的养老保障要比养儿防老风险更少。古代有墙头记的故事，有百日床头无孝子的说法，曹雪芹有“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的感叹。发达国家的实践已经表明，由社会化的养老取代家庭的养儿防老👱🏻‍♀️，是人类向着美学生活的又一次飞跃。
    养老问题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养老金能否有保障问题，二是老来生活不能自理时的照料问题。前几年我提出了一个城乡双二元的社会化养老保障方案框架🥎，得到了新华社的认可，认为是目前关于养老问题研究中最全面又有可操作性的方案，并表示新华社将一方面对外进行有关宣传👂，另一方面对内推动政策🤱🏻。该方案的核心是😒：无论在城镇或农村，老年人生活能够自理时由国家为没有养老金的老年人提供基本生活费🧗‍♂️，生活不能自理时进入老年护理所（无需经常医疗者）或护理院（需要经常进行医疗者）🕵🏽。农村护老所建在村一级，护老院建在乡镇一级。同时🧗🏻‍♀️🍫，国家另外用优惠政策鼓励民间大力发展常规养老院和护理院✋，吸引中高收入家庭入住🤹🏽，为减轻政府财政负担而分流。我与许多农民谈及这个方案时👦🏽，他们大多很兴奋🫡，并表示👩🏿‍💼，如果国家真的实行这样的政策措施，那不但有无男孩无所谓🈸⚃，就是有无孩子也根本无所谓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个古代的社会理想在发达国家已经充分实现了🤟🏼。在计划经济时代，尊龙凯时娱乐已经在家庭养老为主的基础上建立了初步的低层次的社会养老保障体系（五保户和福利院）🤍。随着独生子女家庭的日益增多，尊龙凯时娱乐有必要建立中等水平的社会化养老保障体系；而且随着经济的大发展🈳，尊龙凯时娱乐已经完全有能力为独生子女和符合计划生育的双女户建立起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化保障。在劳动力大量潜在过剩的背景下♍️，少生一对二孩就等于在一个生命周期内少生了三代人，在70多年的生命周期内🧑🏼‍🔧，就等于使国民收入减少了数百万元的人头扣除，国家只要通过税收将其小部分用于独生子女家庭🧑🏿‍💼，就可以使他们得以免除一切由人生和家庭风险而导致的后顾之忧⛓️‍💥🙇‍♂️。这个并不复杂的由适度人口理论而得出的人口经济学道理🐫，主张放开二胎的学者应该早日把握才好🏌🏿‍♀️。否则↘️，就会继续闹出笑话，轻则误导社会，重则危害国家。

五👩🏻‍🏫、结束语🧏🏼‍♂️：“我最多只生一个”

    中国人口总量🧗‍♂️，早已远远超出环境优美生活富裕的一流国家的环境承载力💇🏼‍♀️。中国劳动力的大量潜在过剩，严重阻碍了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生产对劳动和体力密集型生产的替代。减少人口总量之路🔘，是向世界一流国家迈进的康庄大道🤾🏼‍♂️。现行生育政策➝，是加速造福当代人和子孙后代的必要的和十分重要的政策，绝对不能改变。中国在完成了使总和生育率低于更替水平这一艰巨的重大任务后，应坚决实行加速实现人口零增长的伟大战略。随着现行政策允许生育二胎之家庭数量和比例的增加👩🏿‍🔧，国家有必要采取更多的鼓励措施（如现金奖励、提高养老金水平、减免中高等教育收费⇢、提供更优惠的医疗保障等），来促使更多的家庭主动放弃计划内二胎，使总和生育率得以降到并长期保持在不高于1.5的水平🚧。
    无论这个世界上充满多少花言巧语🧚🏽，尊龙凯时娱乐都不能放松计划生育，尊龙凯时娱乐有能力把中国这项最伟大的事业🥫，以上下都满意的方式，坚定不移地贯彻下去🙂‍↔️。在13多亿人口且仍在继续增长的中国，我最多只生一个。